课后作业2—从《黄帝内经》初探“病为何治不好”的自检逻辑

课后作业2—从《黄帝内经》初探“病为何治不好”的自检逻辑

by 雅2班 张 柠

作为一个中医小白，很多人在初试身手时都会遇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看起来同样的症状，别人用这个方法就如拔刺雪污，而我用这个方法却没效果？

为什么有时对侧针灸比同侧针灸效果好，而有时同侧针灸比对侧针灸效果好呢？

这些问题一直困扰着我，而我通常会再去翻书籍，寻找类似的症状其他医生是如何诊断并对症治疗的。

“为什么治不好”的原因，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只能到处试验新的方法。

那么，有没有一种方式，或者说一种逻辑，至少可以帮助我们按图索骥去理清“治不好”的线索呢？

受《灵枢》里一段话的启发，试着来整理一个“为什么治不好”的自检逻辑。

［金句］岐伯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朝则人气始生，病气衰，故旦慧；日中人气长，长则胜邪，故安；夕则人气始衰，邪气始生，故加；夜半人气入脏，邪气独居于身，故甚也。

黄帝曰：有时有反者何也？岐伯曰：是不应四时之气，脏独主其病者，是必以脏气之所不胜时者甚，以其所胜时者起也。黄帝曰：治之奈何？岐伯曰：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顺者为工，逆者为麤。

［出处］《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

［分类］病机学

［说明］这一段是黄帝与岐伯讨论为什么有些疾病病势起伏与一日四时相应，而有些疾病则是相反，原因在于受病的五脏与季节、日期的五行相克制的结果。例如，肝病遇庚辛日或申酉时辰时，为金克木，病情就会加重。而肝病逢戊己日或辰戌丑未的时辰，为木克土，病情减轻。

在这里我们可以知道，并非病势的转换毫无依据道理可言，而是它遵循着另一个系统的五行相生相克的规律。身体与四时相应时，会出现旦慧、昼安、夕加、夜甚的情况，而有时相反，则是因为身体的状况由五脏来决定。为什么会这样？在这一篇里，《黄帝内经》并没有解释。个人猜测或许正气十分虚弱、病势更为沉重的人，病势难以与四时之气相应，反而更易受五脏的控制吧。

那么，或许根据《灵枢—顺气一日分为四时》这一篇所述，我们可以推断，无论哪种病症它的起因、发展都是有迹可循，遵循着某种规律衍化。当我们的治疗无效时，其原因在于我们忽视了其他因素的影响或找错了影响其病症变化的主要规律。

当产生这样的想法时，偶然间看到李玉宾在《四圣心源白话讲记》一书中的一段话，觉得和自己想表达的意思很相似，或者可能自己的想法不过是一种对宇宙规律的认可，也没有啥实质性见解，反倒李玉宾的话说得比我透彻、详细：“所有的这一气，不管它是天地之间的一气，还是人体的一气，还是某一阶段、某一过程的一气，它的变化规律都是升已而降，降已而升，循环往复，变化不已。这个规律就是我们治病用药的依据，理论根源就在这儿。”

由此，我做了一个简陋的推断，如果我们发现自己的治疗无效或收效甚微时，一是先要检验自己的诊断是否正确。二是在判断自己的诊断正确后，由大至小缩小规律的查找范围，自检是否遗漏了哪些因素对病人的重要影响。

我们假设自己的治疗措施是影响治疗效果的重要变量，我们的治疗方案与病人的症状改善有相关性，存在着某个逻辑关系。为了能将这样的联系清晰地表达，我试着用一个数学的形式来表达就是：

Y=f(x)

Y代表了因变量，当我们的治疗方案x存在，随之身体症状也有对应明显改善。（当然，也可能治疗方案的存在导致身体症状的恶化，我们暂且在这里讨论的是y在某个区间代表了身体的正向变化即症状改善、身体趋向健康）

X代表了自变量，也就是我们的治疗方案。

F代表了在“治疗方案”与“自变量”之间的某种对应法则，映射关系。

写到这里，忽然发现我的这个想法是否与问止的中医大脑有相似之处呢？忽然有种“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的感触。因为要交作业了，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写下去。

当我们发现治疗方案x无法对Y起到期待的作用时，愚以为我们需要从两个方面入手：

一、即便我们的“治疗方案”与“身体症状”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但这样的联系可能很微小，原因即治疗方案x在对调节人体的阴阳平衡时所占权重不足以影响Y症状的变化。

比如，很多人认为吃梨止咳，梨性寒、味甘,有润肺、消痰、止咳、降火的作用，对于阴虚秋燥引起的咳嗽有一定作用。但在现实生活中，很少人是靠吃梨治好咳嗽的。《内经》云“五脏六腑皆令人咳，非独肺也”。引起咳嗽的原因很多，而且很多人的咳嗽已成为了一种慢性病，大多情况下仅靠吃梨来帮助润肺止咳，是舍本逐末。

二、治疗方案x与Y症状之间不存在联系。也就是说，我们的治疗方案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即我们在前期假设的Y与x之间存在的逻辑关系是不成立的。

倪师曾经常谈及乳腺癌的开刀治疗，不仅给病人带来了巨大的身心创伤和痛苦，而且切除手术并未因此阻碍了癌细胞的快速生长，反而会使癌细胞在脏器之间转移。这样的例子在我们身边也屡见不鲜。对于很多人来说，用开刀治疗来改善身体的症状，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治疗方案。

不由想起自己已故的父亲心生感叹，他的这一生就是不断在用错误的方法来治疗自己的疾病。从讳疾忌医，到发现癌症，不停用做手术的方式来试图控制癌症，身体已是千疮百孔。

当我好不容易说服他尝试中医治疗，大夫发现他元气亏损，建议他先增强体质再考虑对症的中医治疗时，他无视劝诫。当自己的脾胃开始出现问题时，他并没有予以重视，却坚持要做癌症化疗。化疗后出现严重便秘，再次不听家人和医生劝阻，私自使用大剂量泻药，结果造成长达近一个月的腹泻。腹泻后出现便血、身体一侧麻痹的情况，但仍坚持西医治疗。直到出现了偏瘫的症状，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已似将倾的大厦。在万念俱灰之际，父亲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要尝试中医治疗，却听信他人要去做针灸治疗偏瘫。而在我看来，他那时的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不是针灸所能挽回颓势，保命才最要紧。可是，父亲仍一意孤行，直到症状突然加剧离世的那天，他或许还不相信自己能这么快离开人世间。

人世间有很多痛苦，其中一件就是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跳向深渊，而你却无力挽回。对与错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不同的标尺，不论亲人或是陌生人，大家都有选择如何对待自己生命的权利，如果我们不能给予帮助，至少也该把尊重留给他们。

我们再把视角放回到要谈的主题上，当我们发现治疗方案x无法对Y起到期待的作用，排除x与y不存在逻辑关系这一点，我们就要看为什么x对y产生的作用如此微小？

在之前我们说过，原因即治疗方案x在对调节人体的阴阳平衡时所占权重不足以影响Y症状的变化。

我们试着将Ｙ＝ｆ（ｘ）进一步扩展，人体是一个复杂的组织，也是一个感应天地之气的生物，我们不能孤立地将治疗方案与身体症状做一个简单的关联，而是要看到在我们实施治疗方案时，我们的治疗方案如何影响身体，同时身体还会受到哪些重要因素的影响。

作为病患，他的目标就是症状的改善，这是表，而作为医生要知道其中的理是什么，才能做到对症治疗。

 我将四时、生活习惯、精神、气、血、脏、腑作为影响身体的重要因素，它们以x1,x2,x3等表示，并用k代表其对人体影响的权重。

用数学式表示，就是

Y=f(k1X1，k2X2，k3X3,......)   

   可能有人会说，如果发现自己的治疗方案对于症状的影响小，可以通过加大治疗力度来达到治疗的目的。比如，使用方剂的，加大药量。使用针灸的，加重手法。

   但这样就会变成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我们把目标放在了提高x的单位量，来激发症状的改善，而不是将人体视作一个活在天地间、受自身精气神影响、也受外界影响的生物。

   即便是我们最终调整治疗方案的方法仍然是加大药量，我认为也是在分析了病患身体阴阳失衡的关键、以及从哪里入手可以快速起效的前提下，而不是片面地加大药量。

   我们再次来看《灵枢》里的这句话，

岐伯曰：顺天之时，而病可与期。顺者为工，逆者为麤。

    我们常把疾病看成是我们人体的敌人，想方设法想把它赶走，但我们也要看到当我们的身体罹患疾病时，即便是一个不懂中医的人也明白最基本的阴阳失衡了，可让一个人的生命依然能够存续，没有崩坏的前提是我们的精气神在竭力维持着一种“阴阳失衡下的平衡”。

    如果我们粗暴地认为可以凭一己之力，让停滞的阴阳循环往复起来，我们就是用最大的力气做最小的功。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利用现有的“阴阳失衡下的平衡”找对时机和方法，帮助身体的阴阳回复到一个正常的循环速度里。

    所以，愚以为在自检逻辑中，应先从身体的大逻辑、大循环中审视问题出现在哪里，因此四时、生活习惯、神，这些是影响疾病是否能被治愈的最重要的因素，它们的权重大于其他因素气、血、脏腑等。

    为什么“望闻问切”，“望”是四诊之首？因为我们了解一个人的整体面貌、气象，就是从“望”开始。扁鹊可以从“望”而知里病，这不仅是从现象看本质的能力，我相信他是从一个人最明显的“象”中看到了大的阴阳，看到这阴阳在这个人身上最直观的体现，从而能够把准问题的关键。

反观我们很多时候都把视角放在“症状上”，发现这个人咳嗽，就找治咳嗽的药，这次不行，下次就换个其他治咳嗽的药。发现这个人阳虚，就用补药，这个不行就换另一个。如此治疗，我们连“下工”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觉得十分惭愧，在中医的学习道路上，我不算勤勉，也还没有打好基础，在这里妄加评论贻笑大方。

其实个人觉得，我们是可以找出一个更为精确的自检逻辑的，

在Y=f(k1X1，k2X2，k3X3,......)这个逻辑中，很多都应该展开来讲，但由于个人的中医基础、数学基础、计算机基础实在薄弱，只能先停到这里。

比如，我们可以利用神经网络学，将这个逻辑研究得更为透彻。

节选网上找到的关于神经网络学“感知机”的一些理论基础，来阐述自己的想法，

感知机是一类人造神经元，感知机如何工作？一个感知机通过一些二进制的输入x1,x2,...x1,x2,...，然后产生一个二进制的输出：

在上图中，感知机有三个输入x1,x2,x3通常它可以有更多或者更少的输入。它用权重w1,w2...w1,w2...来表示各个输入对输出的重要性。神经元的输出，要么是0要么是1，由权重和∑jwjxj∑jwjxj的值是否小于或者大于某一阈值。和权重一样，阈值也是一个实数，它是神经元的一个参数。

感知机是一种通过权衡各个因素做出决定的设备。

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确定对症状影响可能最大的因素的权重，并把足够多的病案治疗前、治疗中、治愈的相关数据录入，形成一个具有中医大脑的治疗逻辑关系。

   或许最初问止的开发思路也是这样，对于计算机和中医我都是个门外汉，在完成作业的同时海阔天空地胡乱幻想一番，成文仓促，大家见笑莫怪。